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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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賈敦重生的時候正好是賈家太夫人，初代榮國公夫人周氏去世之後。
這個時候，賈代善已經丁憂在家，榮國府上下正忙著守孝。
如今家裏正逢孝期，代善之妻史氏便命幾個女兒還有剛進門不久的長媳逢三日來請安一次。
今天正好是請安的日子，賈敦因為夜裏和蓮心交心，以至起的遲了。
一早上蓮心帶著幾個丫鬟，還有被賈敦訓斥過躲了一夜羞的海棠，服侍賈敦洗漱。
然後賈敦匆匆帶著兩個大丫鬟，前去榮禧堂給史氏請安。
一路匆匆的來到榮禧堂外，看著那金字牌匾，賈敦有些百感交集。
上一世她出嫁前在榮禧堂辭別父母，自此離京之後到死也沒有回過娘家。
有的時候她做夢都會夢到榮禧堂的牌匾，夢到榮國府的一草一木。
現在能夠站在榮禧堂門前，她又有了一種做夢的不真實感覺。
不過腳下踩著的地，還有可以嗅到的花草香，這一切都提醒著她，她並不是在做夢。
“走吧，我們進去。”賈敦深吸一口氣，重生後第一次踏入榮禧堂。
“喲，大姐姐，今個可遲了，可是最近睡多了？”一進來，賈敦就聽到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
賈敦過去會覺得這聲音的主人有些煩人，可是如今聽起來都覺得分外親切。
“二妹妹，可安好？”賈敦微笑看了過去。
賈家二姑娘，賈致一怔。
她跟賈敦同為賈代善的庶女，不過她心裏一直多少對賈敦有些嫉妒，甚至當成假想敵。
賈敦的生母是老太太周氏身邊的大丫頭，是周氏做主給賈代善做姨娘的。
在賈敦出生之後，她的生母生病去了，她更是被抱到周氏身邊跟嫡長子賈赦一並撫養。
可以說，在唯一的嫡女賈敏出生前，賈敦這個庶長女可是享受著賈家嫡女一般的待遇。
而賈致的生母不過是史氏身邊的丫頭，史氏為了表示自己的賢惠才開臉放在賈代善身邊，磨了幾年才有了姨娘的名分。
賈致一直覺得自己雖然出身不如嫡妹賈敏，可是跟賈敦比起來並不差。
憑什麽兩個人都是庶女，她反而處處不如長姐呢？
為此賈致一直在心裏較勁，什麽事情上都要跟賈敦比一比的。
閨中的時候比讀書，比繡花，要出嫁的時候還要比夫家，比嫁妝。
賈敦還記得自己當年嫁去魏家的時候，賈致那嫉妒的表情。
要知道賈致當初也覺得魏家是個好人家，還想要從賈敦那裏搶過來的。
賈敦頓時有了一個想法，要是這一世那魏家又來求親，不如順水推舟推給賈致好了。
不過她馬上就制止住自己這個想法，那魏家只是面上看著不錯，實際上可不是一個好人家。
無論哪個姑娘，也不該葬送到那個火坑。
更何況，她還記得當初她出嫁之前，賈致雖然別扭，卻還是送了一個她親手縫制的荷包。更難能可貴的是裏面，還有一張百兩的銀票。
這張銀票讓賈敦知道賈致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雖然兩人平時會有摩擦，可她們還是姐妹。
為了這張銀票的善意，賈敦決定也要救賈致一救。
要知道，賈敦上輩子可是比她去的還要早，據說在夫家也是種種不如意的。
賈敦回想著有關賈致夫家的事情，時間有些長了，她還真有些記不清。
她這樣子像是有些走神，賈致就有些氣惱，覺得賈敦看不起自己，就有些想要發作。
還是一旁的賈赦之妻張氏說話：“二妹妹，大妹妹是前陣子為老太太守靈，加上又逢三妹妹的喪事，過於悲痛，精神有些不濟。”
張氏又看向賈敦：“大妹妹，昨個聽說你醒了。我原想去探望你的，又想著你剛醒過來，怕是還不舒坦。正好嫂子娘家前陣子送了些安神的草藥過來，回頭我給你送去。”
賈敦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看著面前這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她又有些感慨。
這又是一個前世走在她前面的人。
賈敦自幼跟嫡長兄賈赦一起在祖母跟前長大，兄妹兩個雖不是一母所生，卻分外親熱。
因此賈敦跟長嫂張氏關系也很好，張氏也沒有因為賈敦是庶出的小姑子而怠慢她。
只是張氏卻是個苦命的，她生育兩子，長子卻年幼夭折，只剩下次子。
後來又逢娘家官場生變，舉家回了老家。
失了孩子，娘家又出了事，張氏一下子病倒不起。
賈敦記得，她死前不久，她大哥又續弦了。
因為她離得遠，也沒有來得及趕回去參加婚宴，也不知道後進門的那位嫂子脾氣秉性如何。
不過對賈敦來說，她更喜歡張氏這位嫂子，如果有機會能夠挽救張氏的性命就好了。
不過賈敦暗暗嘆了口氣，救張氏的病根子在於死了兒子和娘家出了事。
她不知道她那侄兒究竟是什麽原因才去的，官場的事情也攙和不了，這兩件事對她來說都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死心，想著如果有機會還是要試上一試的。
賈敦就是這樣一個人，別人對她的一絲善意都要記在心上，時刻想著要回報回去。
“多謝大嫂子了，我可跟著嫂子沾光了。”賈敦笑著謝過張氏。
張氏也含笑應了，姑嫂攜手坐下。
在張氏的斡旋下，賈致的表情也好了許多，還別別扭扭的表示自己也準備了一些東西準備給賈敦送過去。
賈敦正想說些什麽拉近跟賈致的關系，就聽到從史氏的內室傳來一些聲音。
緊接著，在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孩相諧出來。
張氏和賈敦還有賈致都站了起來肅立，因為來人正是如今的榮府的女主人賈代善之妻史氏。
賈敦看向史氏，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當年魏家的婚事可是史氏相中並勸說賈代善應下的。
對於魏家的情況，史氏是真的一點不知道，還是她知道卻有意為之？
這是賈敦心中的疑問，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不過當她看向史氏身旁的女孩時，眼神裏卻多了幾分暖意。
那是賈敏，賈家這代四個姑娘中唯一的嫡出姑娘。
以前她沒有出嫁前，一直覺得嫡妹給人的感覺是高高在上，並不願意與她多打交道。
不過出嫁之後，她反而與賈敏關系近了不少，姐妹之間時常有書信往來，比出嫁前親密不少。
如今賈敦重生，又見到過去這個時候並沒有那麽熟悉的嫡妹，心裏多了親切感，也想著找機會跟賈敏好好相處。
她神情裏就帶出了幾分對賈敏的親切，一旁的賈致看了，就不高興的一撇嘴。
賈敏站在史氏身邊，居高臨下，眾人的神情也飽覽無遺。
賈敦對她的善意眼神，她也接收到了，心裏有些驚訝。
對於賈敦這位庶長姐，賈敏平日接觸不多，不過偶爾會從祖母口中聽到對這位庶姐的稱讚。
賈敏是個喜讀詩書的才女，不過對於規矩這些也很看重，覺得連祖母都誇獎的庶姐必然有過人之處。
只是賈敦平日跟著周氏過，她又跟著史氏，姐妹兩個年紀又差了幾歲，連讀書的進度都不一樣，相處的機會真是很少。
說是姐妹，卻沒有多少相處結交的時間。
如今面對賈敦散發出來的善意，賈敏自然而然的回了個笑容。
賈敏從史氏身邊走開，走到嫂子和兩位姐姐面前，相互見禮致意。
然後姑嫂幾人按照次序坐了下來。
“你們幾個看著氣色都不錯，大丫頭我看著也好。回頭讓人拿老爺的帖子去請太醫過來看看，抓上幾副藥吃吃就沒事了。”
賈敦連忙起身跟史氏道謝。
史氏一擺手：“你雖然不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卻也叫我一聲母親。過去我雖然有心多照顧你，可礙於你在老太太跟前，自然有老太太看顧。如今老太太去了，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要多照拂你一些。”
史氏這番話完全符合她嫡母的身份，聽起來就是一個體貼照顧庶女的慈祥嫡母，一旁的婆子連忙奉承了她幾句。
賈敦看了眼這婆子，覺得似乎有些熟悉，後來聽史氏叫她賴婆子，這才想起這是史氏陪嫁丫鬟，後來嫁給府中大管家的那個賴家的。
賈家是這榮府的主子，那這賴家就是家生子的頭頭，幾輩人都是府中的管家，這賴婆子的兒子賴大就是榮府未來的大管家。
因賴婆子搭話，史氏又跟她說了幾句閑話，提到了賴婆子的兒媳婦如今身懷有孕。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媳張氏：“你嫁進來不久，又有了老太太的事情，子嗣的事情先不急。你們年輕媳婦子，以後有的是機會。”
張氏還算是新婦，面嫩，聽史氏這麽一說，有些不好意思，匆忙低聲應了幾句。
史氏又說了幾句，覺得乏了，就示意媳婦和女兒們都散了。
“姑娘，咱們是回去，還是去花園子逛逛松散一下？”海棠昨個挨了訓斥，就想在賈敦面前好好表現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昨天賈敦醒來之後，海棠有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賈敦瞪了她一眼：“家裏出了這些事情，我會想著去逛園子？”
她這話語氣就很不好，海棠不由得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賈敦平靜了一下心情，雖然她想著要打發了海棠，卻也不能太明顯，反而讓對方有了提防。
“我想去三妹妹那給她上柱香。”
賈代善的庶三女本就體弱，在周氏去世不久也一病不起。
因她是早夭的未出嫁女孩，家裏又有長輩的喪事，她的事情辦的很是簡單。
正好是賈敦昏睡那幾天辦的，賈敦兩世都沒有機會給她致哀，現在就想著去她以前住的地方上柱香表表心意。
不過令賈敦沒有想到的是，賈敏居然也要去上香，兩人剛好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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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敦重生的時候正好是賈家太夫人，初代榮國公夫人周氏去世之後。
這個時候，賈代善已經丁憂在家，榮國府上下正忙著守孝。
如今家裏正逢孝期，代善之妻史氏便命幾個女兒還有剛進門不久的長媳逢三日來請安一次。
今天正好是請安的日子，賈敦因為夜裏和蓮心交心，以至起的遲了。
一早上蓮心帶著幾個丫鬟，還有被賈敦訓斥過躲了一夜羞的海棠，服侍賈敦洗漱。
然後賈敦匆匆帶著兩個大丫鬟，前去榮禧堂給史氏請安。
一路匆匆的來到榮禧堂外，看著那金字牌匾，賈敦有些百感交集。
上一世她出嫁前在榮禧堂辭別父母，自此離京之後到死也沒有回過娘家。
有的時候她做夢都會夢到榮禧堂的牌匾，夢到榮國府的一草一木。
現在能夠站在榮禧堂門前，她又有了一種做夢的不真實感覺。
不過腳下踩著的地，還有可以嗅到的花草香，這一切都提醒著她，她並不是在做夢。
“走吧，我們進去。”賈敦深吸一口氣，重生後第一次踏入榮禧堂。
“喲，大姐姐，今個可遲了，可是最近睡多了？”一進來，賈敦就聽到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
賈敦過去會覺得這聲音的主人有些煩人，可是如今聽起來都覺得分外親切。
“二妹妹，可安好？”賈敦微笑看了過去。
賈家二姑娘，賈致一怔。
她跟賈敦同為賈代善的庶女，不過她心裏一直多少對賈敦有些嫉妒，甚至當成假想敵。
賈敦的生母是老太太周氏身邊的大丫頭，是周氏做主給賈代善做姨娘的。
在賈敦出生之後，她的生母生病去了，她更是被抱到周氏身邊跟嫡長子賈赦一並撫養。
可以說，在唯一的嫡女賈敏出生前，賈敦這個庶長女可是享受著賈家嫡女一般的待遇。
而賈致的生母不過是史氏身邊的丫頭，史氏為了表示自己的賢惠才開臉放在賈代善身邊，磨了幾年才有了姨娘的名分。
賈致一直覺得自己雖然出身不如嫡妹賈敏，可是跟賈敦比起來並不差。
憑什麽兩個人都是庶女，她反而處處不如長姐呢？
為此賈致一直在心裏較勁，什麽事情上都要跟賈敦比一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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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敦還記得自己當年嫁去魏家的時候，賈致那嫉妒的表情。
要知道賈致當初也覺得魏家是個好人家，還想要從賈敦那裏搶過來的。
賈敦頓時有了一個想法，要是這一世那魏家又來求親，不如順水推舟推給賈致好了。
不過她馬上就制止住自己這個想法，那魏家只是面上看著不錯，實際上可不是一個好人家。
無論哪個姑娘，也不該葬送到那個火坑。
更何況，她還記得當初她出嫁之前，賈致雖然別扭，卻還是送了一個她親手縫制的荷包。更難能可貴的是裏面，還有一張百兩的銀票。
這張銀票讓賈敦知道賈致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雖然兩人平時會有摩擦，可她們還是姐妹。
為了這張銀票的善意，賈敦決定也要救賈致一救。
要知道，賈敦上輩子可是比她去的還要早，據說在夫家也是種種不如意的。
賈敦回想著有關賈致夫家的事情，時間有些長了，她還真有些記不清。
她這樣子像是有些走神，賈致就有些氣惱，覺得賈敦看不起自己，就有些想要發作。
還是一旁的賈赦之妻張氏說話：“二妹妹，大妹妹是前陣子為老太太守靈，加上又逢三妹妹的喪事，過於悲痛，精神有些不濟。”
張氏又看向賈敦：“大妹妹，昨個聽說你醒了。我原想去探望你的，又想著你剛醒過來，怕是還不舒坦。正好嫂子娘家前陣子送了些安神的草藥過來，回頭我給你送去。”
賈敦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看著面前這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她又有些感慨。
這又是一個前世走在她前面的人。
賈敦自幼跟嫡長兄賈赦一起在祖母跟前長大，兄妹兩個雖不是一母所生，卻分外親熱。
因此賈敦跟長嫂張氏關系也很好，張氏也沒有因為賈敦是庶出的小姑子而怠慢她。
只是張氏卻是個苦命的，她生育兩子，長子卻年幼夭折，只剩下次子。
後來又逢娘家官場生變，舉家回了老家。
失了孩子，娘家又出了事，張氏一下子病倒不起。
賈敦記得，她死前不久，她大哥又續弦了。
因為她離得遠，也沒有來得及趕回去參加婚宴，也不知道後進門的那位嫂子脾氣秉性如何。
不過對賈敦來說，她更喜歡張氏這位嫂子，如果有機會能夠挽救張氏的性命就好了。
不過賈敦暗暗嘆了口氣，救張氏的病根子在於死了兒子和娘家出了事。
她不知道她那侄兒究竟是什麽原因才去的，官場的事情也攙和不了，這兩件事對她來說都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死心，想著如果有機會還是要試上一試的。
賈敦就是這樣一個人，別人對她的一絲善意都要記在心上，時刻想著要回報回去。
“多謝大嫂子了，我可跟著嫂子沾光了。”賈敦笑著謝過張氏。
張氏也含笑應了，姑嫂攜手坐下。
在張氏的斡旋下，賈致的表情也好了許多，還別別扭扭的表示自己也準備了一些東西準備給賈敦送過去。
賈敦正想說些什麽拉近跟賈致的關系，就聽到從史氏的內室傳來一些聲音。
緊接著，在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孩相諧出來。
張氏和賈敦還有賈致都站了起來肅立，因為來人正是如今的榮府的女主人賈代善之妻史氏。
賈敦看向史氏，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當年魏家的婚事可是史氏相中並勸說賈代善應下的。
對於魏家的情況，史氏是真的一點不知道，還是她知道卻有意為之？
這是賈敦心中的疑問，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不過當她看向史氏身旁的女孩時，眼神裏卻多了幾分暖意。
那是賈敏，賈家這代四個姑娘中唯一的嫡出姑娘。
以前她沒有出嫁前，一直覺得嫡妹給人的感覺是高高在上，並不願意與她多打交道。
不過出嫁之後，她反而與賈敏關系近了不少，姐妹之間時常有書信往來，比出嫁前親密不少。
如今賈敦重生，又見到過去這個時候並沒有那麽熟悉的嫡妹，心裏多了親切感，也想著找機會跟賈敏好好相處。
她神情裏就帶出了幾分對賈敏的親切，一旁的賈致看了，就不高興的一撇嘴。
賈敏站在史氏身邊，居高臨下，眾人的神情也飽覽無遺。
賈敦對她的善意眼神，她也接收到了，心裏有些驚訝。
對於賈敦這位庶長姐，賈敏平日接觸不多，不過偶爾會從祖母口中聽到對這位庶姐的稱讚。
賈敏是個喜讀詩書的才女，不過對於規矩這些也很看重，覺得連祖母都誇獎的庶姐必然有過人之處。
只是賈敦平日跟著周氏過，她又跟著史氏，姐妹兩個年紀又差了幾歲，連讀書的進度都不一樣，相處的機會真是很少。
說是姐妹，卻沒有多少相處結交的時間。
如今面對賈敦散發出來的善意，賈敏自然而然的回了個笑容。
賈敏從史氏身邊走開，走到嫂子和兩位姐姐面前，相互見禮致意。
然後姑嫂幾人按照次序坐了下來。
“你們幾個看著氣色都不錯，大丫頭我看著也好。回頭讓人拿老爺的帖子去請太醫過來看看，抓上幾副藥吃吃就沒事了。”
賈敦連忙起身跟史氏道謝。
史氏一擺手：“你雖然不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卻也叫我一聲母親。過去我雖然有心多照顧你，可礙於你在老太太跟前，自然有老太太看顧。如今老太太去了，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要多照拂你一些。”
史氏這番話完全符合她嫡母的身份，聽起來就是一個體貼照顧庶女的慈祥嫡母，一旁的婆子連忙奉承了她幾句。
賈敦看了眼這婆子，覺得似乎有些熟悉，後來聽史氏叫她賴婆子，這才想起這是史氏陪嫁丫鬟，後來嫁給府中大管家的那個賴家的。
賈家是這榮府的主子，那這賴家就是家生子的頭頭，幾輩人都是府中的管家，這賴婆子的兒子賴大就是榮府未來的大管家。
因賴婆子搭話，史氏又跟她說了幾句閑話，提到了賴婆子的兒媳婦如今身懷有孕。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媳張氏：“你嫁進來不久，又有了老太太的事情，子嗣的事情先不急。你們年輕媳婦子，以後有的是機會。”
張氏還算是新婦，面嫩，聽史氏這麽一說，有些不好意思，匆忙低聲應了幾句。
史氏又說了幾句，覺得乏了，就示意媳婦和女兒們都散了。
“姑娘，咱們是回去，還是去花園子逛逛松散一下？”海棠昨個挨了訓斥，就想在賈敦面前好好表現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昨天賈敦醒來之後，海棠有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賈敦瞪了她一眼：“家裏出了這些事情，我會想著去逛園子？”
她這話語氣就很不好，海棠不由得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賈敦平靜了一下心情，雖然她想著要打發了海棠，卻也不能太明顯，反而讓對方有了提防。
“我想去三妹妹那給她上柱香。”
賈代善的庶三女本就體弱，在周氏去世不久也一病不起。
因她是早夭的未出嫁女孩，家裏又有長輩的喪事，她的事情辦的很是簡單。
正好是賈敦昏睡那幾天辦的，賈敦兩世都沒有機會給她致哀，現在就想著去她以前住的地方上柱香表表心意。
不過令賈敦沒有想到的是，賈敏居然也要去上香，兩人剛好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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